“祖母,要不咱们一块儿走吧。”
左右慕家都是要离开的,倒不如直接一起,也好过骨肉分离。
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好,慕九思双眼放光,看哥哥们显然是意动了,更觉得可行。
“不可。”
老夫人有些遗憾,端坐在堂上,手边摆着一盏茶,光是坐着身上便透着岁月沉淀后的安然气息,“慕家可以盛世退隐,但绝不可以投敌。”
生在将门,这条规矩便是钉死在骨头之中,何时何地都要铭记。
“这是你祖父留下的话,许是那时候,已经预料到会有今日这一幕了吧。”
这话确实是从小听到大,每一个慕家子弟都被耳提面命过,慕九思也不例外。
小姑娘嘴唇翕动,方才一瞬间的希望犹如流星转瞬即逝,全然化作了失望。
“真的没办法了吗?”
她犹不死心,看老夫人笑而不语,又看了看林巧稚,手中胥淮北的衣袖逗变得烫手起来。
“但女孩儿总是要嫁人的,你哥哥们做不得的事情,你可以,所以,祖母想问你几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
“若是承国武国开战,你身处武国皇室,帮谁?”
一开头就是这种题目,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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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统都纠结万分,慕九思语速缓慢,却是坚定不已,松开了胥淮北的袖子,微微拱手长身一拜。
这一拜,拜天拜地,拜她慕家列祖列宗,拜承国所有为了保家卫国或戍边或牺牲的战士。
“孙女身为承国人,按道理来说要帮母国才为忠为义,但十年圣贤入耳,教会了孙女为人之道,更让孙女有了自己的道。”
少女声音清脆,虽然犹带着稚嫩,可已经初见风骨。
“我慕九思只帮自己心中的道。”
“好!”
听到这样的回答,老夫人眼前又现当年求娶自己的少年,那样的意气风发。
“祖母本来还担心你身处其中为难,现在看来却是多虑了,你这份心性已经胜过天下大多数男儿,既然执意要走,便去吧。”
家中的宝塔尖儿都发话了,其余人也不再多说什么,但心里头对胥淮北这个拐走了自家妹妹的人还是存着怒意,除了跟着葛洲的队伍往京城赶的慕睿杰,其他七人俱是瞪着胥淮北。
四面八方的压力铺天盖地,知道自己理亏,胥淮北也不反抗,收敛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,学着慕九思之前的样子,长长一拜,挨个叫了一遍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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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这也算是被慕九思的家人认可了,叫人是应该的,至于被叫的人心中如何怄气,就不是他能够干涉的了。
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慕哲瀚暗搓搓扔了枚铜钱出去,当做暗器打在胥淮北腿上,随后骨碌碌转着直转到老夫人脚边,一时之间众人皆是安静,看向罪魁祸首。
慕哲瀚理亏,耷拉着脑袋不言语,暗暗决定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认错的,却听老夫人笑着开口:“家中几个猴崽儿素日皮惯了,王爷若是有空,不防亲自教导他们一番,府上就有单独的演武场,方便得很。”
七个猴头听见这话,眼睛瞬间就亮了,个个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。
祖母这话的意思谁听不出来,卡在这个关头,不就是想叫他们兄弟几个好好教训一下妹夫么,免得以后妹妹孤身在外,叫人欺负了去!
前头的姑姑就是现成的例子了。
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胥淮北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,但一打七……还真是有些吃力。
慕九思都有些担心他了,见他冲着自己微微一笑,到底还是没跟上去。
“这就对了,被打一顿也是他该的,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想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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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美人归,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?”
“哟,这么多年终于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像样的话。”
既然决定放手不管了,慕九思就没把心思放在那事上,反正哥哥们下手总归是有分寸的,她平白瞎操心做什么呢。
系统便又不出声了,也不知道是被噎得厉害还是如何。
大部队一走,厅里面就只剩下几个女眷,对面坐着,都看着慕九思。
林巧稚还有些郁闷,扶额满脸愁容,叫旁边的单巧慧好生安慰了一番,对面的崔玉莹精气神却完全不一样。
“弟妹,既然这事情就算定下来了,那咱们是不是也得操办一下,不然等囡囡离了家,咱们就是有心也无力了。”
“大嫂的意思是……”林巧稚同崔玉莹眼神对上,福至心灵,“办个订婚宴?”
“没错!”
慕九思仍然是站在原地,走了个神再回神,听见这话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,不然她怎么听不懂呢?
“啊?”
当事人发出一声小小的疑问,被雷厉风行的几个长辈们直接忽略了,气势汹汹的找胥淮北说了这事儿,正中后者下怀。
于是,在所有人都很愿意的情况之下,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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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北正式上将军府提亲了。
两家是早就说好的,胥淮北挑挑拣拣,选了王府库房里面最好的奇珍异宝算作彩礼,并一双活雁,敲锣打鼓的到了将军府门口。
将军府门口早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,不乏有些听说了胥淮北身世真相的人,全然抱着一股子看热闹的心思来的。
不管是谁都觉得慕家一定会拒绝胥淮北的求亲,一个是当朝将军,一个“疑似”敌国皇子,但凡慕家人没疯,都知道该怎么选。
众人心照不宣,还有一些胥淮北从前惩治过的人,暗戳戳派了家丁小厮来看热闹,就为了看胥淮北被拒绝的狼狈模样。
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真以为自己还是从前的那个胥淮北呢?”
抱着这样的心态,众人在看到胥淮北进了慕家大门之后都惊呆了。
这怎么和之前想的不一样呢?!
要是按照他们的想法那还了得,慕九思被拘在自己屋里面,即便不是正儿八经的成亲,也叫人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,她姿容本就绝盛,叫妆容点缀之后全然是朵天姿牡丹,叫人看呆了去。
坐在正厅的胥淮北屏气凝神,听见一阵喧闹,抬头一看,便愣住了。
(本章完)